杂食性动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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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拔杯/佩花】腥红热(7)

CP【拔杯佩花】/HE/【ABO末世设定】/高能/重口味、重口味、重口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!


7,


    墙壁上没有窗户,起照明作用的是两盏平行装置在屋顶上的光触媒格栅灯。

    这种灯的主要作用是去除甲醛、苯、丙酮等有害物质,杀灭各种细菌、病毒,所释放的光线是冷白色。不分昼夜,房间里的一切呈现出阴冷的状态。

    系定在悬臂上的无影灯,十二个灯头从未点亮过。

    每次睁开眼睛,Will所看到的物体角度都有一些差别,因此他意识到自己是躺在一张可调控手术床上的。

    ……暗红色液体从注射器的针眼儿里涌出了半滴。

    一张医疗桌上摆放着胶塞瓶和注射器,输液吊钩悬挂着葡萄糖酸锑钠液体。

    心率监护仪发出时弱时强的鸣响。余光里的蓝色线路,链接着脑电波感应器。


    Will的手脚被皮带固定在床上,因此全身无法移动。

    有时他会听到人的脚步声:那像是男士皮鞋接触木质地板发出的。

    偶尔他能看见一些人:带着口罩的女医生、穿黑色制服的侍者、一个有灰绿色眼睛的绅士。

    他因患有病毒性湿热症被隔离,当专机降落在山脚下的私人机场时,他已经是一个被上帝判了死刑的病危之人,扁桃体、呼吸道、脑内、肺脏,感染面积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五,甚至出现了出血热病人才会有的窍闭症状。

    治疗期间,一直有人给他注射大量的麻醉药物,几乎没有一分钟的完全清醒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,是不是已经下了地狱。被撕成碎片的梦境由幽闭的地下空间、食人的野兽、头生巨角的魔鬼、鸦羽鹿、带鸟嘴面具的人、chief和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组成。

    他曾经梦见过一个肋下生长着蝙蝠翅膀的人,蹲在桌子上注视着他。

    一些有许多四肢和浑圆肚子,却没有毛发的魔鬼,就在病床周围蹿来跳去。

    另一个Will,被蜘蛛网困在屋顶上,全身被白丝缠成了茧。

    Chief带着王冠坐在宫殿的最高处,抬起国王一样的下巴。

    在一个重叠世界,阿拉伯数字只出现在表盘一侧,建筑物有两面窗户,白天和黑夜从不交错,而是同时出现在东方和西方。树枝同向生长,畸形的蜘蛛和爬虫从花茎中钻了出来。

    置身于这样的梦中,却不能使Will感到恐惧。

    有个人一直在对他说:“Will,别怕……”

    他知道那个人是chief。

    而这只是开始。

    脱变从此开始。

    异类聚会开始。

    屋顶的镶板被设计师用《百老汇》构图划分格局,棱线有黄、蓝、红、白四色马赛克方格组成,每一块都是一副完整的油画。

    玄关的维纳斯浮雕像,出自于二十一世纪中叶最伟大的雕塑师之手。

    装饰板与拱形门框,是用一种叫做黑胡桃木的材料打造的,有沉稳的颜色和云絮一般的花纹,适合与青铜制品搭配。

    由镜片镶嵌而成的落地镜之间,格栅雕刻着莱茵河边的鸢尾花,有不同的形态。当略显压抑的装潢风格被刻意繁复的水晶灯点亮,每一样东西都彰显出更高的价值。

    Will了解,Hannibal的艺术造诣不低于他的学术性,对古典风格有非同一般的偏好。

    在这里,音乐是用老式留声机,而不是用环绕音响播放的,Hannibal曾说:舞会音乐的作用只是点缀并非点燃。

    他总是那么善于使人类愉悦起来,有时就像是有心灵控制能力的神。到立陶宛庄园里来的客人,一般都能在走进这间客厅的第一时间亢奋起来。

    在房间里的时候,侍者为Will穿好了黑色礼服,并且用松木香水点缀了他的气味儿。

    一切按照Hannibal的希望进行。

    Will和Hannibal一起走进大厅。

    Lee跟在他们背后。

    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,大家喜欢称他为“Lecter的朋友”,“天使男”,“帅哥”,“大少爷”。

    非同Hannibal单独在一起,他的话并不多,如果微笑和眼神能表达一切意思,语言还有什么用呢?

    几个人在看着Will,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他。

    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第一时间对他产生了兴趣,但几乎是所有的人,都同时怀疑这位Beta,或者Omega,和Doctor Lecter的关系。

    人们是来看刑具的,应Doctor Lecter的邀请。

    大厅中部的展品台上,摆放着一张来自于19世纪初的东方椅子,整体由两米高的铸铁立方框架,遍布铜钉尖儿的实木椅身、靠背、扶手、脚板组成。

    施刑时,犯人的手脚被用皮带固定,就连大腿和腰胸也被捆紧,脖子则被一条拴住铸铁框顶的皮套勒住。

    坐在上面的人除了流血之外,什么都做不了。

    很多人都在这张椅子上流过血,血污浸入了木缝,椅背与座板至今仍残留着浓重的印记。

    一位Beta女士唏嘘着残忍,用手指去触碰钉尖儿;

    戴礼帽的Alpha说出了这张椅子的有关历史,他是东方人。

    其他人的反应是礼貌而含蓄的,但都用不加掩饰的兴奋目光注视着刑椅。

    酒会开始后,相熟的人在各个地方团聚起来。

    除了酒,Hannibal还吩咐侍者们提供餐点。刑具展台不远处的餐桌上,玻璃盅、瓷钵、餐盘与托架内盛满肉类与甜点,必不可少的鸡尾酒与香槟,则被放在更远一点儿的双层酒台上,随时供人端取。

    Will一直没有正式走进大厅——他站在一张离门口很近的墨绿色镂空屏风后,透过屏面的缝隙窥探着每个人。

    Lee正在与一个年轻的女人说话。

    另外一位年长的Alpha,递给情人一杯酒。

    退役少校拄着一根四脚拐杖。他还不能完全适应用义肢行走。

    来自瑞士的表店老板,用夸张的语言向带黑色皮质手套的Alpha女士表达倾慕。

    Hannibal向他们点头示意,最后,他的脚步停留在酒桌旁。

    他随手托起一杯酒,低头对着杯缘闻了一次,像是将吻。

    絮状的光纤吊挂着菱形琉璃珠,一直垂到离地面不到四十公分的地方。光的穿梭就如水的流动。

    Hannibal站在垂穗后,Will只能看见他的身体轮廓,及他端着酒杯的手。

    提琴演奏的旋律是河流的动向,钢琴的音色更像是泛起的水花,微弱的鼓点使音乐有了更强的韵律,窗外一定在下雨。

    ……Will嗅到了潮湿树叶的气息。

    庄园里的空气总是有点潮湿的,早间松树林里的雾气,能够轻而易举渗入窗缝。

    音乐变得缓慢,流水似乎已经到了低处。

    Hannibal抬起手指拨弄着光纤,眼神窥向Will。

    Will静静地站在屏风后面,也在透过屏面的镂空处看着他。

    似乎必须要隔着东西,把对方看成影影焯焯的样子,他们才能够保持对视。

    他们有十米远的距离,Will冷漠的神色令距离更遥远了。

    他的眼睛在灯光稍微强一点的地方看起来是透明的,虹膜的散射细密而精致。因为泪腺发达,角膜的反光明显,总在发亮。

    Will用睫毛遮住了绿色眼瞳。

    Hannibal仍在不转眼珠地看着他。

    Lee对Will的评价是“他是黑体,一种可以吸收所有热辐射而不会有任何透射的物体,又如同零号元素的相反物质,只含有带电荷的质子,而不含有中子。”

    Will无时无刻不能够进入Hannibal的灵魂深处,去见识或许是他根本不想看到的东西。

    Hannibal称他的能力为“通感”,他对Lee说过,他享受被Will进入思维的时刻,胜过于体验一切感官刺激。

    Will抬起眼睛,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他。

    Hannibal微笑着抬起右臂,做了一个打响指的动作。

    大厅里的一切都已改变。

    女性Alpha脱下了她的黑裙子,露出一对带着金属铃铛的乳房。粉红丝带呈X形穿过她背部皮肤的孔眼,在腰间系成了蝴蝶结。

    一个赤身裸体的男性Beta,跪趴在陶瓷喷泉下,嘴里咬着嚼子,承受着鞭笞和踩踏。

    表店老板将他的宠物:一条黑色响尾蛇放在一个男孩儿身上,当蛇身缠住男孩儿的脖子,他控制不住地抽了口冷气。

    一个高撅臀部的Beta,用手撑着窗户,一边享受着Alpha有力的进攻,一边将电击器的电流调节到最大。

    两个人跪在一个全身抹满奶油的人跟前,舔舐他的脚和小腿。

    Lee站在一张巴洛克风格的贵妃榻旁,一边喝酒,一边用冷漠的眼神扫视着这些人。

    目睹这荒唐的场面,Will不由慌张起来。他知道他们不是在释放他们自己的欲望,也不是为了寻找刺激而来到这里。

    在这间大厅里的每个人,都曾经与Hannibal进行过深层次的交谈,他们的共同点是:有很高的社会地位,或者很有钱,与军方人士、政治家有亲属或是合作、资助关系。

    贵客们第一次光临Hannibal的庄园时,彬彬有礼并且言行高尚,是什么令他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?

    他们在释放的,是Hannibal用语言栽种在他们意识里的欲望。

    是Hannibal像毒蛇一样的引诱,使每个人打开了自己的肉体,将深处那魔鬼赋予的部分抽扯出来,并且把自身带有的“Hannibal病毒”传染给他们接触到的其他人。

    Will心里升起一种深度恐惧,他甚至对Hannibal所正在做的事情产生怀疑:他为什么要改变这些人的灵魂。

    Hannibal并不喜欢荒谬和野蛮的行径,他的习性是永远带着礼节面具,用温尔文雅的姿势坐在一张宽大的皮椅子上,去蛊惑对面的心理病患者。只有在极少数的人面前,他才会褪下人皮。他是不会允许“家庭”以外的人在他的客厅里脱掉衣服的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Will的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。自从进入大厅,他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氛围,就像是被一根线拴住了思维的末梢,视野里正有什么东西提醒着他,即将发生的危险。

    此刻,他想到了那个可怕的答案。

    ——人们只有在做这种事之前,不会把他们的去向和目的告诉家人和朋友。

    ——而在他们做过这种事之后,身体就被别人印下了烙印诸种。

    地板上没有地毯。

    Will下意识把目光投向Lee。

    Lee放下了酒杯,快步向陶瓷喷泉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这时,一群穿着黑色塑胶衣,带硅制手套和鸟嘴面具的侍者从Will背后的大门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客厅里发生了一场战争。

    Will看见Lee突然用手扳住了他对面那名男人的下巴。他的手腕陡然转动,男人的脖子迅速拧转方向,脑袋以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歪向左侧,他的喉咙被拧断了。

    他倒下去的时候,脸上还保持着和Lee聊天时的微笑。

    侍者用带消音器的枪打死了屋子里的多数人。

    Alpha揽住情人的腰,企图从窗口逃出去,却被一名侍者用枪打中了肩膀。在他发出嚎叫之前,一颗标刻R·S·A的子弹进入了他的脑壳。

    他的情人跳出了窗户,不幸摔伤。那么等待他的只可能是更严酷的事情。

    刚才用指尖触碰过铜刺的女士,已经被人按在了刑椅上。

    皮带捆住了她的手脚,高个子的侍者捏着她的两腮,用一种顶端弯曲的铁刺,挑破了她的声带。

    血溅湿了灯的穗子,洒进了鸡尾酒杯,古老的刑椅很快又被浸染,深色液体顺着扶手木板的两面流下来,在展台上汇聚成细流,又顺着台座的立面流向地板。

    Will神色恍惚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,听到自己的耳朵里轰隆隆直响,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,Hannibal又一次打破了他印象中chief的极限残忍。

    而在杀戮进行的同时,Will所感觉到的却又不止是慌张和恐惧。与Hannibal的眼神交流,导致他产生了一点奇异的感觉,那种细微的亢奋,似乎是从脊髓内迸发而出的一股电流,在一瞬间内涌入四肢百骸,他的腿变软了。

    他用颤抖的手抓着屏风,五根指头被镂空的木缘搁得生疼,高度紧张情绪迫使全身肌肉收缩,就连脚趾也蜷了起来,他越来越害怕,越是害怕,越想逃离Hannibal的注视,可肢体的每个部分,都像是被Hannibal用目光控制住了,一动也动不了。

    心跳过快引发本能恐惧,无力感愈发严重,他几乎没办法再站稳。

    Lee从杀人的侍者们身旁经过,朝屏风走来。

    “Will,闭上眼睛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快要跌倒了……”Will用所剩无几的气力,扯住Lee的衬衣,向他乞求道:“停下来,求求你……不能再继续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闭上眼睛,Will。”Lee扶住Will的后颈,把他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。

    这时,Hannibal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让他们停手,然后把Asa和他带来的女士们请进地下室。”

    Lee有点担忧地问:“但是Ben Rice今天没来。”

    “他没法直接去告发我们,他没有证据。”说完,Hannibal把Will从Lee的怀中抱了过来。

    Will快要晕了,但是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,强烈的恐惧感使他无法遏制地抓住了Hannibal的衣领。

    “停下来……请,停下……”他意识朦胧地说。

    “Will,你很虚弱,闭上眼睛。”

    “嘎”。

    热水壶的鸭舌钮弹了起来。

    Will顶着一头汗从回忆中回过神儿,急促地喘了几口气,用哆嗦的手提起热水壶,把水倒进了保温杯,壶嘴磕碰杯口发出一连串令人心乱的金属敲击声,放下壶后,他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,又被呛了喉咙,连忙咳嗽着把滚烫的水吐出去。

    ……休息了一会儿,Will渐渐变得平静。

    他不可能回到过去,把自己从Hannibal手中救出,但或许可以在未来的某个时间里,把Hannibal从世界上抹灭。


    第二天天黑之前,Will走出了他的帐篷,乘坐公交车到达灰区的警务大楼门前。

    在这栋有四十五层高的塔形花岗岩大厦是在战后修建的,有混凝土混钢建筑结构体系,景观照明设施,0.1公顷的前广场,两层基座作为快反系统,值班人数通常到达360名警员左右。大楼的三十层装置轰击波阻尼器,可抵挡5psi以上的冲击波超压。

    因为这栋楼被建筑在此处,周围商用地价猛增了五倍,住房昂贵程度甚至超过了治安最好的绿区。

    Alana站在蛋糕店的绿铁招牌下,已经等了十五分钟。

    Will的目光匆匆经过她,径直走进了蛋糕店的玻璃门,因为是下班时间,不停有人走进来买蛋糕,本来只有三十几个平米的空间看上去有些拥挤。

    Will来到最角落里的桌旁坐下,压低帽檐,用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。这儿的橘黄色椅子是采用旧食品袋、凉鞋、电线、线板等垃圾再行造粒,加工成型的。高耐磨亚克力板组装的柜台里,出售行行色色的蛋糕和饮料。

    他愣了一会儿,才意识到自己是不应该立刻坐在座位上的,刚要起身去柜台买咖啡,就被Alana用手势阻拦了。

    这位穿羊毛大衣,拿黑色真皮提包的贵妇人亲自离开座位,拄着拐杖去柜台前买了两杯摩卡咖啡。

    Will有点尴尬,他的行为习惯里并不包括让女士掏腰包这一条。

    Alana打量了Will一下,问:“有什么进展?他们是不是准备对那个Omega下手?”

    Will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,而是说:“我的卷入会令Lee迟疑,却引起Hannibal更强的谋杀欲。”

    Alana的嘴角微微上翘。

    “魔鬼下手的时候,就是我们擒获他的时机。总有人要充当鱼饵的,不过我想,Hannibal最想做的事情,就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杀死他的猎物,仍令我们束手无策。”

    Will盯着咖啡杯对Alana说:“……不能低估他的心思,必要的时候,Hannibal会杀死所有人,也包括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不,”Alana笑着说,“除了你,Will。”

    “不,”Will坚决地否认道,“包括我。”

    Alana轻轻叹了口气。她知道Will是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承认他和Hannibal那如同灵魂双胞胎一样的关系的,他甚至忌讳别人提起他们的过去。

    但Will是最了解Hannibal的人,世界上无人比Will更清楚Hannibal心里在盘算着什么。

    Will喝了一口咖啡,品尝到浓郁的奶味儿。这个时代的咖啡多半是速溶粉冲泡的,含有大量添加剂,战争中牛羊的大量死亡,导致奶成为昂贵的饮品,而添加在咖啡中的奶精则是人工合成的,用氢化植物油。

    放下杯子后,他小心翼翼地看了Alana一眼,发现她正在注视自己,又连忙把头低下了。

    Will不太善于和这位美丽的FBI女特工打交道,虽然他们已经认识许多年了。

    Alana是整个警务大楼里,唯一相信他对Hannibal的指证并非虚构的人。

    而她相信Will的理由,和导致她变成残疾的理由相同。

    她曾经亲眼目睹Hannibal杀死、肢解并食用受害者的完整过程,在立陶宛庄园的阁楼里,人被关进笼子,绑在古老的型架上,或者直接冻进冷柜,每隔一段时间,当古老的木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,灰尘会从倾斜屋顶的木条与铁梁骨间落下来一撮,带鸟嘴面具的侍者走进来,从活人或者是死人身上切下肉块,装入冰盒中带走。

    她曾经见过一个白人Beta被人用锁链捆绑在三脚架上,被手术刀割开腹腔的时刻。当血淋淋的肝脏被一只带着医用白手套的手,从身体里掏出来时,那个人还没有完全晕厥,他与被囚禁的三个人一起目睹了自己的死亡过程。

    Alana也曾经是立陶宛庄园的囚徒之一,她和其他囚徒一起,在一间暗无天日的阁楼里度过了三个月时光,她又是所有囚徒中被囚禁时间最长的人,因为Hannibal和他的朋友Lee,都对食用她不是很感兴趣。

    但是,尽管他们两个不喜欢女性Alpha过于结实的瘦肉,迫于食物稀少,在2097年冬季最寒冷的时候,他们割下并吃掉了她的一条小腿。

    立陶宛庄园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桩奇迹,Hannibal和他的朋友Lee,是奇迹之地的神明,而Alana和Will则是这桩奇迹中的奇迹。

    因为Will的缘故,Hannibal没有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杀死Alana。

    这使得Will最终被Alana所救,也使Alana看到了他的一个把柄。

    Alana审视着Will,一遍又一遍,她的眼神儿就像凝固在了Will的睫毛上方的位置,她的思维在回忆和现实之间不断穿梭着,渐渐回归到Will身上。

    她每次看到Will都怀疑自己下次是否还能看见他。

    他住在比盒子——贫民窟的铁皮简易房更差劲的军用帐篷里,凭借失业证明,每周去福利站领取三百美元救济金、防护衣和口罩、水壶等生活必需品。

    穿着脏衣服。

    他一般不太爱去浴池洗澡,哪怕是有独立隔间的那种,因此他的头发也总是显得有点儿油。黑眼圈对于他来说,就像FBI探员的领带一样,是唯一也是最具有标志性的装饰品。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。

    就算哪天他的死讯出现在电视屏幕上,她也不会感到惊讶的。

    他是逃离世界之人。

    又是离家出走之人。

    既不属于人群,也不肯回到他的族群里去。Alana曾经见到过Hannibal和Lee对Will的改造——更像是一种照看。

    Lee长期为他提供一流面料定制的服装。Will曾经穿过的衣服,几乎全部出自一流的设计师之手。而Hannibal负责为他提供虚假身份、社会地位、食物、住处、咖啡和鲜花。

    就算Will想去摩纳哥海边住轻钢别墅,他们也会满足他的愿望的。

    “你该休息一段时间,Will。”Alana说,“你花了太多时间去思考Hannibal,已经太多了。”

    Will端起咖啡杯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。

    “我们没法从那个Omega身上得到任何线索,因为Hannibal会在我们看不到他的时候,绑架或者杀死他。”Alana说完,从皮包里取出烟盒和一只航空信封,然后低头点燃了香烟。

    Will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,脸色变得有点难堪。Alana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接济他:信封里有一份FBI警务人员的工资。

    这位聪明的女特工,动用治安管理部门的关系,要挟帮派分子,用恐吓贿赂的方式,收买了FBI大楼里的一名财务人员,并且说服了她的顶头上司Jack Crawford,成功为Will争取了一份在职人员的工资。

    她这样做的原因是:她知道Will不论如何是不会收下她的私人馈赠的。

    Will一口气喝光咖啡,起身走出蛋糕店。

    他没办法接受Alana的“好意”,因为他明白:Alana让他“休息一段时间”的另一重意思——消失在Hannibal的视野里。

    她今天的话和意图,都令Will感到十分局促。

    Alana因和Will站在同一方立场上,而为他提供必要的资金援助,但也在时刻窥探着Will与Hannibal。

    对Hannibal的报复心理会令她产生利用Will的念头,毕竟,她是懂得他们的过去的。

    虽然身为FBI特工,但她企图对Hannibal施行的制裁,绝不仅停留于法制允许的手段范围之内。

    利用Will去控制Hannibal——这是一种极其有效的报复手段,如果Will出现了一次后,无缘无故地再次消失,那么Hannibal受到的打击将远大于失去一次捕获机会。

    Will没有收下钱,意味着他并不想按照她的意思去行事,于是Alana只有希望他万事足够小心。

    在两年多的时间里,Will没有出现在Hannibal的视野中,这有赖于Alana对他的帮助和窝藏,而时间过去,是Alana亲自将他带到了Hannibal的聚会上。她很想知道:浪漫的重遇,会引燃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她希望看到的是一个身败名裂,被关押在大牢里的Hannibal。

    而她真正渴望看到的是一团模糊血肉,一团叫Hannibal Lecter的血肉。

    这件事的最后,一定要有人变成一团血肉的,Hannibal,Lee,Will,或者是她自己,否则事情就无法完结。

    

    7点钟之前,Lee的车停在了绿区。

    那栋有花岗岩阶梯和水玻璃遮檐的住宅门前。

    


    ——TBC——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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